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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铁观音文化的品牌的有效保护与利用

世界名茶铁观音发源地安溪蕴含丰富的茶文化资源,但在新的时代却面临多种挑战,知识产权是保护和利用安溪铁观音文化强有力的手段,应就铁观音文化各形态的特点分类研究,利用并改造现有知识产权制度,形成安溪铁观音知识产权保护和利用的战略体系。

关键词:铁观音 茶文化 知识产权 保护利用

基金项目:本文系泉州市社会科学研究2009年规划课题项目(项目批准号:2009B—QZ04)的研究成果。

安溪是世界名茶铁观音的发源地,数百年的铁观音产茶史形成了古老绚丽的茶文化,但在21世纪的今天却遇到了以全球化、现代化为背景的知识经济的挑战。如何使古老的茶文化与现在知识经济精神相融合,既保护传统茶文化遗产,又能为现代社会做出应有贡献,成为当地经济社会发展中不可回避的问题。本文力图以知识产权的视角研究铁观音文化的保护和利用,以铁观音文化的背景为地区知识产权战略提供建议。

■一、历史和自然的馈赠:安溪铁观音文化的丰富内容

安溪有千年茶叶历史,500年乌龙茶制作技艺传承史,300年以铁观音作为乌龙茶杰出代表的传承和保护史,被誉为“飘香的土地”。厚厚的铁观音发展史成就其丰富的茶文化,按照文化的来源和特性可将其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一)铁观音遗传资源和传统知识

安溪铁观音能以“绿叶红镶边,七泡有余香”的品质成为乌龙茶中的极品名茶,与安溪独特的自然地理环境和传统采摘标准、精湛制茶工艺密不可分。

安溪地貌气候独特,属亚热带季风气候,雨量充沛,日照充分,境内山高多雾,是得天独厚的产茶名区,被誉为“茶树良种的宝库”,共有品种资源60余个,其中国家级6个,省级3个。这为安溪铁观音文化提供了丰富的物质保障。

自然优势激发了安溪人的智慧,造就了一代代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茶农茶师,积累了丰富茶种改良、制茶工艺的传统知识,如明清时发明的茶树短穗扦插育苗法、传统独特的双手虎口对芯采摘法,尤其是独创的半发酵铁观音制茶工艺更是被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二)民间技艺形态的铁观音文化

得天独厚的铁观音茶叶资源还催生了安溪茶乡独树一帜的铁观音文化,如安溪藵歌、“观音托梦”和“皇帝赐名”的民间传说、铁观音茶艺、茶诗茶联、茶画茶舞、茶俗茶礼等,与铁观音的的优良品质相映成趣,在我国乃至世界茶文化中占有重要一席。本文择其一二管窥之。

安溪褒歌。又称安溪茶歌,是一种流传在茶乡民间的口头歌谣形式,是茶乡男女青年在对唱中表达互相爱慕、互相赞扬的一种闽南语的山歌形式,曲调朴素,旋律舒缓,句句押韵。安溪藵歌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在全县25个乡镇普遍流传,宋代理学家朱熹曾诗云“茶香三月褒歌满”。与之相伴,安溪茶舞也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演绎发展,其中以神话传说和茶农的劳动生活为素材的《乌龙茶的传说》、《采茶扑蝶》等深受群众的喜爱。

安溪铁观音茶艺。安溪茶艺以铁观音的独特茶性茶韵为基础,融合了古人品茶经验和地方品茶习俗,遵循“三杯成礼”,追求“纯、雅、礼、和”茶道境界。其茶艺流程有:神入茶境、茶具展示、烹煮泉水、瑶池出盏、观音入宫(又称乌龙入宫)、悬壶高冲、春风拂面、瓯里酝香、三龙护鼎、行云流水、观音出海(又称关公巡城)、点水流香(又称韩信点兵)、香茗敬宾、欣赏汤色、细闻幽香、品香寻韵。

(三)安溪铁观音物质遗产

安溪产茶有字可考于唐代,铁观音则崛起于明清,其悠久的产茶史留下了珍贵的历史印记。如在安溪县蓝田乡福顶山、剑斗镇水拔头山以及西坪、福前、祥华、官桥等乡镇森林中发现的多处野生古茶树,树龄多在1000~1200年,成为研究安溪茶叶与茶文化起源和发展的活化石。此外安溪铁观音文化的诸多载体,如茶书典籍、茶园遗迹、南岩山的“打猎将军庙”遗址、制茶工具、茶器以及承载“海丝”功能的茶叶贸易的古码头等。

■二、成绩和遗憾的共存:安溪铁观音文化的保护现状

(一)安溪铁观音文化保护的成绩

拥有极品名茶铁观音的安溪县在上世纪80年代却是福建最大的贫困县,而如今安溪县认识到铁观音文化丰富的历史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发挥铁观音之乡的县域优势,提出“茶业富民”指导思想,大力发展茶文化,以文化推动经济发展,使安溪跻身全国百强县前列。可以说,安溪在铁观音文化的保护和利用方面作出了积极的努力,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方面,文化促发展。在中国文化中,饮茶不仅为其保健功能,更多是在饮一种文化。安溪认识到文化的在茶业发展中的重要地位,挖掘传统铁观音茶文化,为茶业发展注入文化价值,提高了安溪铁观音茶产品的附加值和市场竞争力,在客观上推动了安溪铁观音文化的保护工作。如从1994年开始,安溪组建铁观音茶艺表演队,挖掘整理编排安溪传统茶歌曲艺百余首,全面展示安溪茶艺、茶歌茶舞,先后在国内大中城市和港澳台地区表演1000多场次,其表演曾被新闻界誉为“中国茶文化的精品”。再如,1993年以来安溪传承民间斗茶习俗,在省内外举办多场茶王赛,切磋制茶技艺,交流品茶艺术。此外还建有安溪茶文化博物馆,多方面保存、展示铁观音传统文化。2008年安溪县的乌龙茶制作技艺(铁观音制作技艺)入选国家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009年安溪县魏月德、王文礼获得乌龙茶(铁观音)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称号。

另一方面,品牌保发展。随着安溪铁观音市场的不断扩展,安溪人的品牌意识逐步增强。首先,通过茶王赛、茶叶高峰论坛、铁观音神州行等活动打响安溪铁观音品牌。同时,为应对“处处都是铁观音”的市场混乱局面,早在2000年获准注册“安溪铁观音”证明商标,2002年获得原产地标记保护,2004年又获批对安溪铁观音实施原产地域保护,并于2005年元旦正式施行《原产地域产品·安溪铁观音》国家标准,同年“安溪铁观音”被国家工商总局评定为中国驰名商标,成为全国第一个茶类驰名商标,2006年“安溪铁观音”商标在日本、俄罗斯、美国等20个国家和地区申请延伸注册。与此同时,安溪的茶企业也不断强化自身品牌优势,出现“凤山”、“八马”、“日春”等一批企业驰名商标。

(二)溪铁观音文化保护的遗憾

肯定成绩的同时也应意识到,安溪铁观音文化的保护和利用也有滞后于现实发展需求的遗憾,主要表现为知识产权意识的不周延。安溪铁观音文化的知识产权保护目前主要集中在原产地和地理标记权、商标权方面,对其他知识产权制度的认识和运用不足。

其一,欠缺对铁观音茶种的知识产权保护。一方面,铁观音是大自然赋予安溪的宝贵遗传资源,也是其获得原产地保护的重要依据,其遗传品质的保有和维持是安溪铁观音文化的物质基础;另一方面茶树在自然生长过程中也会出现或好或坏的变异,这就需要在保持铁观音基本品质的前提下,在产量、品质、抗虫性等方面不断改良茶种。但目前却缺乏对这种维持或改良进行保护和鼓励的行动,如植物新品种权的适用。

其二,欠缺对铁观音采茶制茶等传统技艺及其创新的知识产权保护。目前多数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普遍认为,类似制茶技巧和经验等技艺可归于知识产权保护客体,尤其是茶叶生产流程中的某些独特的工艺方法和设备,凡符合专利条件的皆可申请专利。我国茶业总体上专利意识淡薄,缺乏主动保护意识,大多通过技术交流会等形式公开,丧失了新颖性的专利保护要件,不利于茶业的创新活动。更为严重的是,一旦其他主体在该领域进行专利跑马圈地,还会反过来限制原创造人的发展。目前云南茶业已认识到该问题的重要性,提出建立“地理标志+关键技术”的知识产权立体保护体系。安溪铁观音业也存在同样的问题,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三,欠缺对铁观音茶艺茶俗、茶歌茶舞等非物质形态的民间文化的知识产权保护。目前,安溪在发展铁观音民间文化方面作出了诸多努力,在褒歌、茶舞、茶戏剧、茶艺甚至茶影视等方面都取得了可喜成绩。但这些努力大都停留在挖掘、抢救、收集、整理的层面,且多为自发的民间或辅以主动的行政鼓励措施,即使涉及法律保护,也多为行政手段的公法保护研究,而包括安溪铁观音在内的民间文化所面临的挑战从本质上讲多源于私益和私权的衡量,而目前的努力却恰恰缺乏调整广大私权主体关系的私法性保护,尤其是提供强有力的知识产权保护。

■三、福音与忧虑的相伴:安溪铁观音文化知识产权保护分析

安溪铁观音文化源远流长,但知识产权理论在茶文化保护中的具体应用,目前还是一个崭新的研究领域,尤其是在非物质形态的文化领域。

(一)知识产权保护的局限性:安溪铁观音茶文化的忧虑

首先,安溪铁观音文化的社会属性和知识产权的私权性质相冲突。安溪铁观音文化是安溪历代人民在几百年的种茶制茶的历史中不断积淀而成的,是一种集体习俗和智慧的表现,“反映团体的期望,是代表这个团体文化和社会个性的恰当表现形式”,具有群体性特征,是安溪人民生活中不可分离的有机组成部分,承载着安溪茶乡生活制度和区域规范的内涵。而知识产权在本质上是一种私权,看重的是私人利益,正如Bellagio宣言所言:“当代知识产权法是建立在个体的、独立的和原创的作者和发明者基础之上的概念,而且正是因为这个对象,保护才得以存在。那些不符合这种模式——例如部落文化、集体艺术、音乐实践以及培育有价值的种子品种的农民,为知识产权法律保护所否认”。

其次,安溪铁观音文化与某些知识产权具体制度不相容。基于上原因,安溪铁观音文化的许多内容难以适用现有的知识产权制度。如茶俗茶礼茶艺,因其遗产性质,难以明确其创作主体,也不符合独创性的著作权要求;再如传统的半发酵制茶工艺,也不符合新颖性和独创性的专利权要求,而且也不适宜专利权保护期限的限制。

(二)知识产权保护正当性和可行性分析:安溪铁观音茶文化的福音

首先,安溪铁观音文化的可持续发展需要知识产权的强保护。虽然安溪铁观音文化是一种群体现象,但私益和私权的衡量是影响其保护和传承的重要因素。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利用都需要以人的行为为载体,而市场经济体制下的理性经济人必然会在作出某项行为选择时,对该行为的成本、风险和收益进行评估,如果文化保护和利用行为成本过高或面临重大被侵权的风险而鲜有收益时,便会规避该行为选择。而知识产权制度的激励功能恰恰能解决这一难题。知识产权通过授予并保护专有产权,规范市场机制,从而鼓励文化的创造和传播。当然,安溪铁观音文化毕竟不是单一主体的文化,而是安溪乃至全社会的文化财富,在文化的保护和利用中还要考虑到其群体属性,而知识产权的另一功能——平衡功能恰能解决这一问题。

其次,文化多样性保护的背景为安溪铁观音文化的知识产权保护和利用提供了可行性经验。一方面,安溪铁观音文化中也有许多符合知识产权保护的内容,如保证安溪铁观音遗传资源品质可借助原产地和地理标记权、集体商标和证明商标的保护;对铁观音茶树培育中的新品种可适用植物新品种权保护;对安溪藵歌茶舞的演绎等可借助著作权及邻接权进行保护;对制茶技艺、制茶设备等可根据需要采用专利权或商业秘密权的保护,截至2008年3月,国内外在中国申请的有关茶的制备技术、提取技术和加工工艺技术的专利已有3343件 。另一方面,从国际角度看,现有知识产权制度是以发达国家的利益为基础产生的,随着发展中国利益需求的不断提升,以现有或经改造的知识产权制度保护文化多样性的实践日益增多,如突尼斯在《文学艺术产权法》中将民间文学艺术纳入版权保护的客体;印度通过《生物多样性法》对其遗传资源和传统知识进行保护和“惠益分享”。此外,发达国家中也相关实践,如澳大利亚在Milpurruu Vs. Indofurn(即澳大利亚地毯案)一案中对土著艺术的著作权保护,欧盟对“专利申请中对遗传资源和相关传统知识起源或来源的强制披露义务”的建议等。

■四、传承和繁荣的期盼:安溪铁观音茶文化的知识产权战略

在当今知识经济和市场机制的环境下,国家及各地皆意识到知识产权对知识、文化、创新及其经济利益的保障和促进作用,纷纷出台知识产权战略。吴汉东教授曾多次强调:“知识不是财富,知识产权才是财富。”同样,对于安溪来说,有知识产权保护的铁观音文化才是安溪人民实实在在的财富。

(一)商标和原产地战略

该战略主要涉及安溪铁观音销售中的知识产权问题,这是目前安溪铁观音文化保护中做的最出色的部分。目前安溪已经建立起一套包括原产地和地理标记、证明商标和集体商标、企业注册商标和驰名商标在内的、涵盖整体和个体的权利体系。但法谚云“没有救济就没有权利”,在今后的发展中,安溪还应在权利维护方面做更多探索,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政府层面上,一方面继续加强对铁观音文化的宣传和扶持力度,提升铁观音茶叶的文化附加值;另一方面,加大打击假冒伪劣的执法力度,保护安溪铁观音茶叶及其文化的正统性。其二,在企业层面上,首先,积极注册商标,并根据情况建立主商标、从商标、防御商标的立体商标体系;其次,做好商标维护,规范商标使用,防止商标淡化;第三,及时监控权利状态,并多途径进行维权。其三,在对外贸易层面上,应加强对“安溪”、“铁观音”、“安溪铁观音”等相关文化用词的国际商标注册和保护,防范国际商标的恶意抢注等侵权行为。

(二)专利及相关战略

该战略主要涉及安溪铁观音生产中的知识产权问题。目前的安溪铁观音文化保护在这方面还比较欠缺,应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做出努力:

第一,在茶种培育和茶叶制作过程中,凡是符合现有专利授权条件的技艺、方法和实物发明创造,应首先进行保护方法的评估,根据其特性和现实需求选择专利权或商业秘密权的保护,然后再进行学术交流和技术推广活动。第二,在茶种培育过程中,凡是符合植物新品种保护条件的,除根据上述原则申请培育方法的保护外,还要根据《植物新品种保护条例》及时对新品种本身申请植物新品种授权。第三,对于不符合上述条件的铁观音遗传资源及其传统知识和技艺,如果尚未公开,仍可可通过商业秘密权进行保护;若已经公开,则可借鉴印度等国家的做法实施“信息披露”和“惠益分享”机制,当然这需要国家立法修改现行专利法相关内容。值的欣慰的是,2008年专利法第三次修改时已认可了“信息披露”制度,规定“依赖遗传资源完成的发明创造,申请人应当在专利申请文件中说明该遗传资源的直接来源和原始来源;申请人无法说明原始来源的,应当陈述理由”。至于“惠益分享”机制,可考虑先行通过地方立法进行尝试,最终推动国家立法的进步。第四,由于铁观音文化浓郁的中华特色,在保有安溪铁观音文化品质的前提下,还应积极探索创新铁观音茶叶在现代社会多元化的适应性,主动进行专利创新战略。第五,政府层面,可借鉴云南做法,通过集成主体、集成技术、集成信息,成立铁观音知识产权保护联盟,构建铁观音行业共性技术和关键技术专利池,以及铁观音产业专利信息数据库,全面实施专利战略。

(三)著作权及邻接权战略

该战略主要涉及安溪铁观音非物质文化的知识产权问题,也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知识产权保护在安溪铁观音文化上的具体运用,根据文化形态的属性,可分别适用以下战略:

首先,同上一战略类似,凡是符合现有著作权和邻接权授予条件的,应首先主张著作权和邻接权的保护,如安溪县茶文艺团近年来根据传统茶歌茶舞茶传说改编的歌舞表演,以及根据民间“斗茶”习俗整理编排的“安溪铁观音生活茶艺”等,都可享受著作权或表演者权等邻接权保护。其次,对于已经带有遗产性质的铁观音文化形态,因其群体性、传统性、变异性、地域性等特性,难以适用现有著作权法的制度进行保护,对此,安溪可借鉴国外“社区权”、“来源披露”立法例作先期探索;此外,令人欣慰的是目前我国正在积极制定《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法》,安溪也可结合铁观音文化面临的状况积极参与其中。

(四)知识产权配套战略

知识产权战略是一个综合性的体系,除权利分配和保护外,还需一系列相关配套措施,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溪铁观音文化及其物质载体的抢救和保护,如安溪褒歌的搜集、存档,野生古茶树的和古茶园遗迹的保护等,目前安溪茶文化博物馆的建设即为有益经验。其二,完善溪铁观音文化知识产权战略的主体制度,具体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保护主体,目前以政府为主,此外还可考虑发挥茶行业协会的作用;二是传承主体,早在19857年就创办中等茶业学校——安溪茶校,历经沉浮现为安溪茶业职业技术学校,此外还有大专层次的安溪茶学院,培养现代茶业专业人才,可以说走在了我国前列;但对于传统文化技艺的传承人还缺乏关注,可借鉴日、韩等国的传承人激励制度,保持安溪铁观音文化的本真性。其三,通过建立闽南文化生态保护实验区、铁观音文化生态游等项目,实现以文化促经济,以经济保文化的良性循环。

综上,虽然知识产权不是也不可能是保护铁观音文化的唯一手段,但铁观音文化的保护离不开知识产权这一私法手段的强有力保护;安溪铁观音文化应以入选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和传承人名录为契机,以国家知识产权战略的实施为推手,让知识产权战略为铁观音文化的传承与发展保驾护航,促进安溪茶行业在现代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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